最狠的剥削,不是压迫你,而是让你自愿上锁链
我曾在一间办公室里,见过一头很听话的牛。
不是动物园的牛,也不是田间的牛,是会打字、能开会、吃外卖、守规章、懂KPI的那种牛。穿着西装,挎着包,偶尔还自我鼓励:“要相信,努力会有结果。”
他叫吴工,三十来岁,眉清目秀,走起路来带风,像一台刚从流水线上下来的机器,润滑而光亮。
他曾信仰“奋斗”,就像古人信仰龙图腾。他不是不累,是不敢累;不是不想休息,是不敢说想。他把“我想请假”这四个字反复练习,却从未真正发音。嘴唇一动,便咽了回去,怕别人听见,也怕自己听见。
我曾劝他说:“你不必那么拼。人不是机器。”
他愣了一下,笑了:“可我害怕停下来。怕一停,就被抛弃。”
我看他那笑,像是一把锈了的刀,钝钝的,却在自己心口反复剜着。
一条不拴绳子的牛,自己跑进了圈
吴工曾问我:“你说人为什么要工作?”
我反问他:“那你为什么工作?”
他低头想了想,说:“怕没价值。”
这句回答让我愣了。小时候我家后院有条狗,拴久了,一放开,它还是会在原地转圈。因为它相信,绳子还在。
吴工也是。他以为自己在奔跑,其实他在原地打转。他以为自己在“选择”,其实他从未选择过。
他和很多人一样,相信一个精致的谎言:
“你只要努力,就可以摆脱贫困、换房换车、自由自在。”
可他们没想过,努力本身早已被定价。你卖命干,资本拿走利润,老板发个早安表情包,就成了“情绪管理大师”。
你的一切疲惫,不会被记住;你的一切焦虑,都会被包装成“积极向上”。
“工作是高贵的”——谁教你的?
我曾问一位“高效青年”:“你为什么总加班?”
他说:“工作让我感到充实。”
我笑了。奴隶主最希望的,不就是奴隶说出这样的话吗?
劳动本是为了生活,可现在劳动成了生活的全部,成了道德,成了信仰,甚至成了判别人是否“有用”的标准。
“他不上班,怎么配谈恋爱?”
“她在家带孩子,算什么事业?”
“这个人不干活,等着吃谁的?”
你听,多熟悉。仿佛人一旦没有生产力,便该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。活着就不配被尊重。
鲁迅先生说:“中国人一向是将‘自杀’与‘殉节’并列的。”
今天的青年,将“加班”与“热爱”并列的多,也差不多。
上锁链的不再需要铁链,只要一个梦想
旧时代的黄世仁,用皮鞭逼你干活;新时代的“人力资源部”,用一句“你很有潜力”,让你自动去死。
你以为你在爬楼,其实你在跑步机上。你累得要命,汗流浃背,却原地不动。上司拍拍你肩:“继续,加油,未来可期。”
你感动到热泪盈眶,咬牙继续奔跑,直到猝死在键盘前——嘴角,还挂着“奋斗”的笑容。
这是最温柔的暴政。
最狠的剥削,不是强迫你干,而是让你不敢不干;不是榨干你体力,而是榨干你认知,让你相信:“这,就是人生。”
就像堂吉诃德拿着锅盖去打风车,只是没人告诉他:你打的不是敌人,是你自己。
毛主席曾告诉我们:劳动,是为了自己;不是为了主子
毛主席有句名言:“人民,只有人民,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。”
在那段岁月里,劳动不是羞辱,不是剥削,不是打卡制,而是人与人平等合作,共建新社会的方式。
那个年代的工人,是国家的主人,不是螺丝钉;农民,是土地的主人,不是“农场运营人”;人民,是站起来的,不是“人力资源”。
可如今,我们被教育成“劳模”,却不是“主人”。
你要早起、晚归、服从、感恩;你要主动请缨、自愿加班,还不能有怨言。
你甚至不能说出一句:“我想歇一歇。”
因为一旦你开口,你就输了——他们会用“懒惰”“不配”“被淘汰”这些词,把你钉在耻辱柱上。
从奴隶到奴才,再到奴性本能——我们丢了什么?
有一天,我看见吴工辞职了。
他什么都没说,只是把办公桌收拾干净,轻声说:“我想歇一歇。”
领导冷笑:“你不工作,还有人供你吃饭?”
他说:“不干活也活不下去,这才是问题。”
我忽然很想鼓掌。
这个社会,最怕的不是失业,而是你有空思考。怕你一停下来,就开始质疑:
为什么我要这么拼?
我真的热爱这个岗位吗?
我的生活是谁定义的?
最狠的奴役,不是把你关进牢里,而是让你把牢房造进自己心里。
而你,还沾沾自喜地挂上门牌:“奋斗人生”。
总有人说,时代抛弃你,不会打招呼
我倒想说一句:
如果一个时代必须让你“拼命”才能活,那不是你的错,是这个时代出了问题。
你不是不够努力,是他们把“正常生活”拔高成“超人任务”。
你不是不配活得体面,是他们故意制造“精英幻象”,让你永远踩不到线。
你不欠他们的,但你欠自己一句话:
“我活着,不是为了‘合格’,是为了完整。”
愿你有力气停下来,别再做那个自愿上锁链的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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